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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鱼梁洲(15)| 姚军:江上“定风波”

发布时间:2022-12-01阅读次数:

追桥问水

熟悉姚军的人都知道,想要找到他是不能去办公室的。

他的办公桌不在驻地,而在江上的风里浪里。作为一名追桥问水三十多年的老桥隧人,姚军这个“定海神针”只要往现场一站,大家便多了三分底气。

姚军是武汉人,有着老武汉人特有的豪气和乐观。他每说一句话都给人感觉好像不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而是在充满笑声的肚里发酵后被推出来的。他极少谈到工作的难处,仿佛在他的话里,再大的风浪经过他的咀嚼,也成了温柔的山风。

“水是流动的,我们与水相伴的建桥人的家也是流动的”。2018年8月,刚刚结束益阳大桥收尾工作的姚军转战襄阳东西轴线项目。彼时的姚军,跟随着二航局建桥“梦之队”的步伐,先后跨过鄂黄长江大桥、阳逻长江大桥、鄂东长江大桥、福元路湘江大桥、益阳大桥等诸多项目。与许许多多的二航人一样,在江河上建大桥已成为他生命的主旋律,他把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慷慨地倾倒在了大江大河里。等到襄阳东西轴线项目报到时,曾经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二航局五分公司有名的“建桥水上专家”。

襄阳东西轴线项目所建设的沉管隧道是国内整体建设规模最大的内河沉管隧道。隧道两次穿过汉江,其中最大的沉管长125.5米、宽31.2米、高9.2米,重达3.4万吨,堪比一艘小型航空母舰。为了驯服这头巨兽,项目部特地请来了姚军这位专家。

由于项目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接触沉管隧道施工,到底能不能行,众人的心里也没有底。姚军跟水上施工团队做心理工作:“我们二航局做过多少水工项目,大桥的钢围堰、钢沉井,都和沉管差不多的步骤,没什么好担心的。”姚军一句一笑,吐三字也笑。他一来,便撕开了这层阴云。


风起汉江

一个完整的沉管管节安装需要历经坞内舾装、出坞浮运、二次舾装、沉放对接和锁定回填五个步骤。2021年2月8日,这是项目首节沉管E6管节开始沉放的日子。124级,30多米,相当于十多层楼高,这是从测量塔下到沉管内的爬梯级数和高度。姚军小心翼翼地探出脚去,踩到休息平台上,这才长吁一口气。这样下一次沉管,姚军要休息三次。

“现在不行啦,当时还是年轻小伙子的时候,长江航道铺排那么辛苦都觉得没啥,现在爬梯都喘得不行。”对于一个已过知命之年的人来说,高强度的爬梯运动其实已经不太适合。但为了切实掌握到沉管内部的情况,姚军还是选择了一级一级地爬,一步一步地踏。2月9日,首节沉管E6管节沉放对接终于成功。但对于姚军和他的团队来说,这才只是踏下了雄关漫道的第一个脚印。

2021年7月至9月,汉江上游流域遭遇百年一遇持续强降水,不仅让河南多地变成一片泽国,更让汉江水位猛涨。上游携带的巨量泥沙如野马般奔涌而来,沉管预定下放位置的河床刚刚经过整平,就积起了很厚的淤泥。沉管基槽刚被大家做成“硬板凳”,就被这场洪汛变成了“烂泥坑”。姚军当即决定调来抓斗船连夜开始清淤工作。

不久后,姚军顶着黑眼圈刚踏上工作船的甲板,就听到一声:又淤上了!“不是马上要结束了吗?怎么出这档子事?”姚军心里被狠狠地攥了一下,朝着船舷边快步奔去。潜水员前一秒刚摘下头盔,后一秒就听到姚军连珠炮似蹦出来的问题:“水下什么情况?昨晚清淤不是很顺利吗?今天又淤上了?淤了多厚?”当得知一场洪汛过境,下面的淤泥堆积得比上次的还要厚时,姚军张了张嘴,将话又咽了回去,手上的对讲机捏得骨节发白,过了许久才朝着对讲机挤出来一句:“继续清淤。”

这样与淤泥的反复拉锯战,姚军他们历经了四次,持续了113天。那段时间里,团队成员的心态都有些低落。“就像是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周而复始地做着无用功。”水上施工团队的彭浩回忆时说道。

姚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清淤的时候,他常常在抓斗船上一站就是半天,嘴上更是燎起了一个大泡。“别看了,我们放过多少次沉管了,清淤这种事你没办法的,慢慢来吧。”同样站在甲板上的刘春标拍了拍姚军的肩膀安慰道。刘春标是当时进行沉管施工的专业队伍负责人,来自广州打捞局,这支队伍曾经历包括深中通道沉管施工在内的大大小小数百节沉管的下放安装。

听了这话,姚军身上那股子武汉人“不服周”(不服输)的倔劲又上来了。“别人没办法的事,不代表我姚军没得法。”那段时间,姚军从眼一睁到眼一黑想的都是怎么加快施工进度。在反复思索中,姚军抓住了项目一个特点:项目分为东汊、西汊两个水上工段。如果一侧在进行清淤工作的话,空出来的人员设备可以去另一侧进行沉管的下放安装,安装后再交换进行下节段的清淤。只要汛期一过,这样的交叉施工将会使沉管下放的效率大大提升!

姚军和他的团队终于再次推动水上施工滚滚向前。


江潮奔涌

2022年1月24日,项目W3管节完成沉放安装,其仅用17天便完成了前期准备到对接安装的全部工作,和E1、W2管节一起创下了“35天安装3节沉管”的记录。2月17日,全线最后一节沉管W4管节完成对接,标志着国内整体规模最大的内河沉管隧道全部安装到位。除汛期外,项目部平均每26天就能下放一节沉管,这样的速度,即便是在沉管施工经验丰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刘也瞠目结舌。

在水上施工最繁忙的日子里,姚军和他的团队把一天掰成两天花,把月亮当成太阳干,把自己的汗水注入到了汉江不息的波涛之中,把自己的心血浇筑到了桥隧坚实的穹顶之上。他们的足迹,硬生生将岸边的护堤都踏矮了一寸。

“姚爹爹的牛仔裤都是带花的。”这是姚军的“现场徒弟”王金绪谈起他时的第一句话。“爹爹”在武汉话里是对长辈的爱称。叫姚总多了一分疏离,叫老姚又少一分敬意,所以项目上的人都喜欢喊他“姚爹爹”。特别是对于项目水上施工团队来说,姚军就是一个关心爱护他们,又能和他们打成一片的老大哥。

“千难万难,人心最难。”姚军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沟通和人性是姚军的朋友圈里出现频率最多的词汇。“你得想办法和大家去交朋友,工人也好,我们技术员也好,大家认可你了,人心齐,活才能干得好。”这时的他才会让人忆起,他已经是一个劈波斗浪33年的老前辈了。

当被问到是这份职业选择了他,还是他选择了这份建桥人的职业时,姚军的眉眼笑成了一团。“很难说清楚这个事,当然我是爱着这份职业的。”

他说他和爱人代兰菊是二航局九江航校的同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二航局的不同工地上,两人的交流从信件到座机,从座机到呼机,再从呼机到手机,两颗年轻建桥人的心就这样跨越山河紧紧贴在了一起。

“我在乎的亲人朋友都在二航,我的半辈子也都给了二航,我这也算是干一行爱一行了吧。”姚军将自己的大半爱意都倾注在了自己建过的工程上,诉与了和他朝夕相处的江风海浪,留给了令他漂泊半生的奔涌江潮。(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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